少妇放荡的呻吟干柴烈火 娇妻在客厅被朋友玩得呻吟

llll 0 条评论 2023-03-18

因为谢巴斯托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卡维从一开始就没给谢巴斯托用乙醚。
一来是没必要,昏迷状态对痛觉很不敏感,颅骨手术的手术区域也不大,完全可以选择局麻。
二来还是为了全身麻醉的安全性,原本从正常状态进入乙醚麻醉区间会经历一系列表现过程,但昏迷将这些过程全部抹除干净,让人没法判断乙醚麻醉的深度。
浅了没用,深了抑制呼吸,这种情况还不如不用更好。
即使乙醚的局麻效果不佳【1】,也还是能阻断一部分痛觉,再加上原本体内残存的酒精和现在新灌入的ya片酊,能让谢巴斯托保持在基本无痛的状态下进行手术。
卡维左右手拉紧线锯,给佩昂和塞迪约做了示范:“切割角度要大,同时来回旋转手腕,使每一股锯线都能发挥切割作用。”
线锯在他的控制下,在两个孔洞来回穿梭,并且沿着既定路线缓慢切开了颅骨。
塞迪约已经很久没见到开颅手术了,比起上一次自己老师的手忙脚乱,卡维不论是手术的步骤还是手法都相当沉稳。即使是这样一台临时搭建起来,时刻都会产生各种变数的高难度手术,也仿佛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现在不是羡(ji)慕(du)卡维的时候,他自己手里的钻孔还剩半截没进去,得加快速度才行。
因为在塞迪约的认知中,自己的位置已经落在了佩昂的后面。线锯切割本来次数就有限,现在他陪卡维已经做了一处,等到最后说不定就能比自己先拿到线锯切割的练手机会。
只要在完全切割完之前打完这个孔,他就可以主动出击要求卡维......
不对!
想到这儿,塞迪约忽然皱起了眉头,脑海里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我为什么要和佩昂去抢练手机会?他只是刚正式工作了两年的年轻医生而已,我才是科主任,凭什么......
话肯定没错,就算把卡维看作下乡扶贫的三甲主治,最先教的也是本地科室的老大,塞迪约是妥妥的第一顺位。
但现实情况是,佩昂眼里似乎没了他这个主任,全是卡维的影子。在这小子的心里,现在的他和自己都是从零开始的普通医生,应该是同一阶级的。
等等!

为什么我要问卡维要练手机会???
就是一台开颅手术而已,看上去也不是很复杂。等掌握了手术步骤,找几具尸体学习巩固一下,等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搞着搞一台。
其实塞迪约还是想多了,卡维远没有那么信任他们。
之所以将最后一个钻孔机会让给他,也是安抚他做助手的心情,其实卡维的双眼一直都在钻头位置游移,生怕出问题。
他可管不上塞迪约在脑海里胡乱碰撞的小心思,他只知道这台在别人眼里不复杂的手术处处都是陷阱和危险。这也是卡维为什么要让谢巴斯托保持清醒的原因之一:“局长先生,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请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巴斯托的双手已经被解放了出来,还不忘做了个没事儿的手势:“没问题,我现在好得很!”
钻孔和线锯切割都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卡维也没有像塞迪约想的那样,在做金属板引导时根本没有放权。
“在使用导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紧贴颅骨内板,边向前推进边轻微左右晃动。传回的触觉能让你知道导板前端遇到了什么,也可以避免损伤硬脑膜。”
他边说边做示范,但几次导板穿孔都没有交到他们的手里。
主要问题在于,即使是他在引导时金属导板也可能会刺破硬脑膜,这时要是处理不好极易损伤脑膜下方的大脑皮质【2】。唯一可以交给他们做的就是最后一步线锯切割,几乎没有技术难度。
“如果这块前端坚硬的导板在穿孔时意外刺破脑膜怎么办?”忽然卡维问道,“你们会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回抽重新穿一次。”
佩昂的不假思索确实是没怎么思索,很快就受到了塞迪约的白眼:“想什么呢,导板这种斜线穿入的角度,回抽也会造成大脑损伤。”
“那就在原来的位置再送进去一根导板。”
“不行,脑膜裂口已经出现,第二根进去的导板说不定还会钻进裂口里。”
“教授说得没错。”卡维肯定了他的两个回应,但并不满意,“可是一再否定并不能解决问题。”
塞迪约连钻孔都没怎么做过,肯定不知道线锯穿引时问题的解决办法:“如果是我做穿引时出现了这种问题,只要病人还活着,我就会选择暂时搁置。先解决其他位置的切割,最后再处理它,说不定在处理其他位置的时候就能想到办法了。”
思路没错,没有强行处理就已经是万幸了。
“其实处理起来很简单,因为切割线有两个孔。”卡维指着另一侧打好的孔洞,说道,“这儿穿错了,那就再拿一根导板从另一侧穿过来不就行了。”【3】
五个孔洞在线锯切割下连成一个圈,骨瓣形成。
“来,一人一把剥离子,探进去......”卡维又一次做了示范,“不要暴力地向上撬,而是简单做旋转,旋转出一定的角度就能将骨瓣在根部折断。”【4】
三人合力掀开骨瓣,卡维又用剥离器分开了脑膜与骨瓣内板上的几处黏连处:“给我油膏和纱布。”
颅骨切除后会损伤内部的板障血管,出血肯定会很严重。现代外科处理骨折后的出血都是用骨蜡封涂止血,19世纪能用的只有外伤油膏。
作为第一个使用油膏止血的国度,主宫医院外科用的止血油膏要比奥地利好上不少,甚至还花香四溢。
“涂抹在周围,用纱布做好保护工作......”卡维用纱布盖在切口边缘,起到了头皮夹的作用,还能吸走一部分出血,“给我咬骨钳。”
钳子的作用就是咬除周围的不规则骨质,处理完后开始切开脑膜。
“镊子和缝合针线。”
卡维换了套工具,用镊子夹住一小块脑膜,用缝合针刺入穿过硬脑膜外层将硬脑膜提起。把它们交给了佩昂和塞迪约,他给剪下一小块纱布棉条,然后用手术刀做切割,将棉条塞入垫在脑组织上做保护。【5】
切割自然会带来出血,硬脑膜也不例外,其上就有脑膜中动脉穿行。卡维手里没有双极电凝,缝扎不适用,能用的只有处理肝脏切缘出血的烙铁棍。
只不过这次的铁丝更细,火也更旺了。
“还挺暖和的。”谢巴斯托侧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穿着一件单衣,只觉得背后暖暖的,心情又好了些,“虽然手术野蛮了些,但确实够贴心。”
“接下去手术会进入关键步骤,局长大人一定不要乱动。”卡维已经拿起了烧红了的铁丝,笑着解释道,“如果真的想动,必须提前和我说一声。”
“明白......”谢巴斯托刚说完就觉得鼻子痒痒的,“我能不能摸一下鼻子?”
“请尽快。”
“......好了。”
“别再动了!”
“好的。”
烧红的铁丝在对付肝脏切缘的小血管出血时很管用,但对付脑组织和脑膜的时候,这样的火力就显得太勐了。如果直接放在出血位置,这两处都会被烫出焦炭,即使温度不达标也会使组织发生大范围皱缩。
“旧法新用......”塞迪约心里不服,但嘴上还是忍不住佩服道,“竟然还可以这么用。”
“我们要做的是让它产生局部脱水的效果,威力一定要控制好,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多。有时候甚至不能直接靠近,只靠周围散发出来的温度就好。因为一旦接触,过高的温度会让组织粘附在铁丝上,加剧损伤。”
卡维做了个演示:“就像在烤肉时,不放油,直接把肉直接放在了烤盘上。”
忽然谢巴斯托笑着说道:“烤肉?啊呀,舞会上只想着喝酒,什么都没吃,听你们这么一说我都饿了。”
“等手术结束之后再吃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坏了脑袋,我怎么总闻到一股肉香呢。”谢巴斯托很听话,没有动,只是简单地耸了耸鼻子,“还挺香的,难道是医院外的餐厅?”
卡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不过这种方法只适用于小出血点,至于动脉,还是需要做结扎的。”
如果说颅骨钻孔是开颅的基础,那脑膜处理就是第一步进阶操作。它对开颅本身的帮助不大,却会影响手术后的恢复,一旦处理不好,整台手术都会成为无用功,甚至起到反效果。
塞迪约毕竟在外科工作了许多年,基本功深厚,操作虽谈不上娴熟但至少不会急躁,突出一个字:稳。
相比起来,佩昂就没那么轻松了,手法差了许多。
“佩昂医生,你还是负责骨瓣和周围颅骨吧。”卡维接过了他手里的缝合针线,“切下的骨瓣需要打孔,周围颅骨也需要。准备台上有锥子、螺丝和连接铁片。在骨瓣周围和对应的颅骨上各打6个小孔,最后手术结束的时候要做固定。”
佩昂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走,但也没其他办法。
开颅手术需要的助手并不多,更多的还是做一些其他辅助工作。手术正式进入颅腔,如果跟不上节奏还不如在造成失误之前离开,况且开孔本身也是在锻炼他的手感,为以后正式打孔做准备:“我知道了。”
佩昂负责颅骨打孔,一来是为了给手术后骨瓣复位做固定,二来则是为了悬吊硬脑膜。
切开后的硬脑膜瓣,经过翻转后固定在之前翻开的皮瓣内侧面,余下的硬膜切缘沿骨窗边缘进行悬吊,使其与颅骨内板紧密贴合,防止术后硬膜外血肿形成。【6】
之所以撤走佩昂,是因为缝合针在穿过脑膜时一定要轻柔,一定要注意避免损伤下方脑组织。
在这方面,塞迪约绝对要比刚摆脱实习的佩昂来得可靠。
脑膜被彻底切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大片血凝块和外溢的积血。单从面积来看,额叶冫部分的出血量看上去并不少,但谢巴斯托却好好地躺在那儿没什么症状。
“我负责积血和血凝块,你来悬吊脑膜。”卡维只做了一遍示范,便把工作交到了塞迪约的手里,他自己再一次拿起了吸引器,“控制下手柄速度,别太快了......”
卡维用手指堵住吸引器孔,感受着吸力:“再轻一点......再轻......好,就这样!准备纱布和铁丝。”
急性出血的血凝块刚刚形成,血肿区域有限,也没有刺激脑组织渗出形成血肿膜。处理起来要比慢性血肿简单许多,不需要剥离血凝块,只需做冲洗即可达到清除目的。
但相对的,血凝块少也就意味着出血没有止住,这一点比慢性要危险许多。
“我们先处理外侧缘,较薄弱的血肿位置,这样就能避开中央区域的出血点。”卡维用针筒往血肿区域滴入盐水,“持续冲洗后,我们开始往中央较厚的地方......”
边给那两位做解说,卡维手里的针筒也开始往中央靠近,一切看似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忽然间,中央区一片薄薄的血凝块忽然被冲开,紧接着被隐藏在下方的静脉就像开了闸一样开始往外涌出深红色的鲜血。
这是卡维最不愿意看到,但早就做好应对的场面,还没等佩昂和塞迪约反应过来,他就纱布和铁丝并用,凝住了出血点:“谢巴斯托先生,感觉怎么样?”
“感觉?感觉挺好的。”谢巴斯托还是很安静地躺着,“就是躺久了肩膀不太舒服,床太硬了。”
“恩,没事,很快就结束了。”卡维示意让护士去拿了两个靠垫,“等我这里处理完就给你上靠垫,到时候就会舒服点了。”
“谢谢。”

就在佩昂离开手术剧场的时候,塞迪约下了观众席,莫名其妙地成了卡维的助手。

他的心情很复杂,感觉就像是被猫咪弄乱了的线球,乱七八糟的。
身为主宫医院外科主任,除非出于教学目的,不然绝不该让出主刀位置。这是最起码的职业自尊心,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也就没有做外科主任的必要了。
但问题在于,手术完全落在了他的知识盲区,就算卡维真开口让给他,他也接不住。反倒像卡维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占着主刀位置顺其自然反而是最好的,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如果事后有人询问为什么不是他做主刀,塞迪约还就将一切推给自己的绅士态度。
成功可以说自己想把机会让给远道而来的奥地利医生,还可以说在培养有天赋的年轻人。失败了则可以说自己太过轻信了卡维的天赋,在选择上还不够强硬。
不管怎么样,他都能沾点光。
但很快,手术台上风云变幻,他刚捋顺了的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感觉就像自己刚团好的线球,还没塞进抽屉就又被猫咪抢了回去。只不过这次的猫咪变了个模样,更像是头下山的勐虎。整台手术也因为这件事儿,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新得让人匪夷所思。
首先注意到变化的并不是塞迪约,而是那位脚上踩着鼓风机,随时监测心率呼吸的护士。她右手搭在谢巴斯托的手腕处,眼睛看着胸腹部的起伏。
忽然,她捏着的手腕动了下。
一开始她不是太在意,毕竟乙醚失效很常见,只要再补点麻醉剂就行了:“卡维医生,病人快醒了,现在我就去弄乙醚。”
“醒了?”
卡维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反常态,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非常惊讶。他仍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谢巴斯托没动静的脑袋,用手压了压他的眼眶。
压眶反射表现得很强烈,不仅有皱眉还出现了肢体摆动,比刚进医院时要明显许多。
这绝对是整台手术最好的消息,从表面来看,这说明谢巴斯托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如果考虑到酒精中毒的干扰项,之前是否真的应该打上昏迷的标签,就需要进一步斟酌了。
理论上来说,中间清醒期只见于硬膜外血肿。
硬膜下出血引起血肿压迫脑组织往往发生隐匿,呈现出进行性加重,等发现时已经晚了。所以硬膜下出血几乎见不到中间清醒期,因为一旦出现昏迷就只会越来越严重,根本醒不过来。
而硬膜外往往是外伤车祸造成的,之前的昏迷可能只是巨大撞击造成的脑震荡而已。在病情发展中段会经过脑震荡消退而出血又不足以造成神经系统症状的时期,也就是中间清醒期。
谢巴斯托的体内存在酒精中毒和脑震荡的双重可能性,从舞会出来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也确实该醒了。
至于之前的所谓昏迷,其实压眶反射、腱反射、对光反射都存在,只是反应迟钝罢了。这些东西都是人为判断,也确实没办法作为明确诊断的关键性证据。
至于呕吐可以归结于酒精,失禁抽搐则都是颅内出血压迫额叶的常见症状。尿失禁本身也可能是液体大量摄入后出现的充溢性尿失禁,这点卡维没办法判断。
不管怎么说,谢巴斯托的苏醒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在其他人眼里,卡维的反应并没有体现出这种惊喜,因为他没有像其他外科医生那样第一时间让护士去找乙醚重新麻醉,而是反其道行之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谢巴斯托先生,谢巴斯托先生,快醒醒!”
“卡维医生,现在还在手术呢。”
“嗯,我知道。”卡维根本没领会别人的意思,继续喊着名字,甚至不惜假借着某位姑娘的名义,边喊边拍打他的脸,“谢巴斯托!局长先生!莎拉娜小姐带着白兰地来看你来了,快醒醒啊!”
说了没几句,呼喊就有了反应,谢巴斯托双手开始动了起来,接着是脸部肌肉,再接着是眼皮......
塞迪约看着即将苏醒的谢巴斯托,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做法:“卡维医生,你不认为在现在这个年代,强行中断麻醉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儿么。”
“手术的痛感只存在于头皮,现在清醒确实有些不人道,但至少比20年前直接锯手脚来得好。”卡维让护士去找来了乙醚,但却少了关键的东西,“我也没说不做麻醉,只是麻醉的方法不同......对了,这里有喷壶么?”
“没有,应该在仓库吧。”
卡维脱下手套,重新拿起剧场旁边的油灯,查看起谢巴斯托的眼睛:“去找!”
“可我要看着水蛭。”
“让它们在里面慢慢分泌唾液吧,你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两名护士本来就各司其职,让佩昂去拿器械的时候还说走任何一个都不行。结果才几分钟的功夫,卡维就变脸了。护士嘴里有怨言,但手术还要进行,她们必须服从调配。
卡维明确了谢巴斯托的对光反射,继续喊道:“局长先生,醒醒,局长先生!”
“......嗯......额嘶......”
谢巴斯托慢慢抖动眼皮,只觉得面前是一片朦胧的金色光幕,灯光扎得他很难睁全眼睛。全身无力,想动又动不起来,就像一台摆了十多年的老旧机器重新被人添了一铲子煤炭。
“我......我这是在哪儿?”
“主宫医院的手术剧场。”卡维抽了好几根绳子,开始绑住他的手脚,“你在化装舞会上摔了一跤,脑袋磕破晕了过去,睡到现在。”
“哦......嘶......”谢巴斯托感到头疼,想要抬手去摸摸脑袋,发现已经被卡维快速地绑在手术台上,“这是......”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卡维笑着说道,“只是防止你乱动做的保护措施而已。”
“手术剧场......”谢巴斯托的脑子终于对词汇有了反应,“手术剧场?你们在给我动手术?”
“是啊,局长先生。”
“哦......”对于手术,谢巴斯托还没有实感,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我感觉脑袋上有些疼,能不能帮我看看?”
“手术位置就在脑袋上。”
“怪不得。”谢巴斯托来回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头疼也没别的大碍,“我现在觉挺好的.......额,对了,我右侧额头的方向怎么有块黑黑的东西。”
“哦,那是你的头皮,切开后垂下来的位置。”
就算是早年上过前线的谢巴斯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些不澹定了。双手和身体马上有了反应,本能地想要挣脱离开手术台,但固定在脑袋两侧的头夹和几根绑带都在告诉他,这么做毫无意义。
“别乱动。”卡维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乱动你的脑子容易出事儿。”
其实颅骨现在还完好地盖在他的脑壳上,不管怎么动,除了头皮少了点固定措施会来回甩动之外,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
这也是卡维选择这时候清醒手术的重要原因。
因为让谢巴斯托在接受清醒开颅术的同时保持冷静,极其困难。打开颅骨后,激烈的身体反抗可能进一步加重颅内出血。
刚才的刺激让谢巴斯托瞬间清醒了过来,头皮处的疼痛也像潮水般涌来。他大声吼叫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希望能马上结束眼前的噩梦:“我没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切开我的脑袋?”
“别激动,别激动......”
卡维没想到他会变得那么清醒,意识到自己的临时起意还是太勉强了,“耐心”也降到了谷底。
如果谢巴斯托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并且没有任何冷静的迹象,他会马上选择全身麻醉来维持手术的基本运作。
他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拿起盛装冲洗液的金属盆:“你脑袋里有积血,我们要把它们清除干净,不然你也没可能醒过来。如果你觉得无法保持清醒冷静,我立刻就给你戴上乙醚面罩,如果你觉得可以忍受头痛,并且配合我一起做手术,那就忍一忍。”
卡维的语速很快,但谢巴斯托似乎听懂了:“我的脑袋很疼,恐怕......”
“我马上会将乙醚喷洒在头皮和头骨上,算作局部麻醉。”卡维说道,“头皮伤口处的感觉肯定还在,但比现在要舒服不少。同时你还能保持清醒,我在处理积血的时候也能及时从你的状态上得到反馈。”
这时,手术剧场的大门被人推开,护士和佩昂一起走了进来,头部止血带、咬骨钳、喷壶和口服镇痛的ya片酊全部到位。
止血带被套在了谢巴斯托的脑袋上。【1】
喷壶经过清洗后就像给花草浇水一样,很快缓解了头皮上的刺痛神经。再加上入口极为熟悉的ya片酊,谢巴斯托的反应迅速冷却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疼了。”他看着还在眼旁晃荡的头皮,仍然在犹豫要不要接受卡维的提议,“说实话,我从没听说过能在清醒时做开颅手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我懂,我都懂。”卡维一手是手摇钻头,一手是乙醚面罩,“但手术拖得有点久了,刚才切开的脑膜又开始往外渗血了,请现在就做决定。”
谢巴斯托看着站在两侧的卡维和塞迪约,回味着口腔里残留的酒精气味,做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决定:“我接受,请治好我吧!”
卡维点点头,放下了乙醚面罩。
线锯的切割基于颅骨上的孔洞,颞极部的洞已然打好,现在还需要在切割线上再打两个洞,才能便于线锯穿插进颅骨下。
手术开始提速,卡维一边照顾谢巴斯托的心情,一边快速打孔:“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挺好的。”
“那就好......第三个洞打完。”卡维松了手劲,看向身边的塞迪约,把手摇钻递了过去,“教授有没有兴趣打一个?”
“这......”
塞迪约的脑子还停留在刚才做决定的时候,仍然在思考乙醚局部麻醉的可行性,以及清醒手术的意义上。卡维这一问也算是戳破了他的思想泡泡,把他再次拉回到了手术中来。
“钻不钻?”
“......钻。”
塞迪约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在主刀监督下练手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按道理来讲,他就不该接手,甚至于这个助手位子也不该接。但谁让他是外科医生呢,等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攥紧了钻头把手,终究还是没忍住试手的欲望。
这可是颅骨!下面就是脑子!
这可是一台伟大的开颅手术!
“我记得颅骨是双层结构,突破中间的板障之后,下面还有一层。”
“对,在处理下层骨板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卡维拿起了线锯和金属引导板【2】,说道,“当然了,也不用太过在意,在感觉到突破的时候及时收手就行了。”
颅骨钻孔是神经外科的基本操作,难度不大。尤其是卡维之前已经做了三次,塞迪约看了三次,早已知道谢巴斯托颅骨厚度大概在什么位置。
也许是卡维的建议对他很适用,也可能是重拾了外科手术的初心,或者对钻孔有自信,总之塞迪约现在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人一旦恢复冷静,就会选择回朔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有一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一定要让谢巴斯托先生在清醒状态下手术?”
“恩?我不是说了么?”卡维解释道,“这样有助于反馈手术操作,脑子实在太柔嫩了。”
这就是塞迪约不理解的地方:“既然这样,一开始就不需要给他用乙醚麻醉了。”
卡维将带有线锯的引导金属板穿入一处颅骨孔,回道:“我有说过之前给他上了全身麻醉么?我记得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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